侨批局——台批的秘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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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4-10 14:19作者:沈舜友来源:淡水的美篇网址:https://www.meipian.cn/44uofq3l

侨批局——台批的秘密通(上)

  文 沈舜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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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样的标题,你也许一头雾水,疑窦丛生,不明所以,感到很纳闷:咋啦,侨批怎么会成为秘密通道?莫不是侨批做起地下秘密工作?

且听我慢慢道来。

  1949 年5月19日,时由国民党统治的台湾省警备总司令部发布戒严令,实行军事管制。此戒严令开始成为蒋介石当局在台湾稳固统治的重要法律,并等同宣布台湾处于如战争般的紧急状态。

  同年6月蒋介石溃退到台湾,该戒严令则维持到1987年7月15日为止,总共长达38年。同时,蒋介石当局又宣布对大陆实行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三不”政策,台湾地区军民稍有与大陆方面联系轻则被冠以“匪谍罪”论处,重者可能掉脑袋。笼罩在民众身边的,是重重的刀光剑影,低沉的鼓角铮鸣。多恶毒的戒严令!它象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大蛇,狠狠地缠在台湾民众身上,泯灭了多少亲情、感情、乡情、友情、爱情!

  以严刑峻法禁止大陆去台人员返回家乡或回家探亲或和大陆亲人通讯,长期以来始终是蒋介石当局牢不可破的基本政策。大凡一个政党虚弱的时候,也是它禁忌最多的时候:怕民众回家探亲,怕老百姓通信,怕“三通”,怕谈判,怕接触……党性之恶昭然若揭。

  中国有那么多的独裁君主,纵使再怎么残暴不仁,也没有听说颁布什么禁止黎民百姓探亲、通信的通令。而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台湾,去台人员连只言片纸都传递不到朝思暮想的亲人手中,返乡探亲更是难于上青天。甚至,连想家也是罪名!那时的国民党的党性是多么丑陋不堪啊!说明它人伦迷乱、沦丧、邪恶和残暴到没有任何底线!而且这种无人道无人性反人权的政策一执行就是38年!“尽可干出最残酷的事,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沾着血腥。”这是巴尔扎克借他小说人物之口对某些媒体作出的批判。那时的国民党领导人,个个沾沾自喜,自以为是执行一条天下“最好”的政策,全不知道这条政策“沾着血腥”!全不知道伦理道德尽皆沦丧!那个时候的国民党,戒严已经戒到走火入魔疯狂状。

  东山县著名学者、爱国爱乡老人萧笠云先生①客居台湾,深切思念家乡,可惜有家不能回,万千乡愁无处倾诉,他望断海峡泪长流,徒洒一腔思乡之泪。在新加坡东山同乡会成立40周年纪念特刊上满怀深情亲笔题“石斋故里是我家”②,并以诗叙怀:不堪回首话神州,客地平添几许愁。佳节频临难遗此,举头明月又中秋。(《丙辰中秋月夜乡居有感》)临终前,他嘱咐家人:“吾生不能回家,愿死后骨灰能得回归故里与原配夫人同穴。”这和国民党元老于右任《望大陆》:“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如出一辙。难怪诗人余光中一首《乡愁》③感动海内外千千万万中华同胞。一个政权竟然能够“划海而治”,不许他的臣民越雷池一步,禁止人民回故里和亲人团聚,连信也不许通,如此政治局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不是国民党统治下台湾的耻辱吗?执政到这种地步,可悲,可叹,可耻,可恨。

  但是,尽管蒋介石当局一手遮天,但魔鬼的手掌总有漏光的时候,他遮不住所有的阳光,阳光会从他们的手指中漏出来,照到大地上。再大的权力也不能阻挡想家的亲情、回家的人性本能和亲人写信的欲望。在国民党开放民众回家探亲之前,去台人员已有一部分人千方百计通过各种途径,避过国民党耳目,先已通信。据曾任“外省人返乡探亲促进会”会长何文德回忆说:“那时请他们(华侨)回家经过香港时,帮我把信丢到邮筒里,就是这样和家里联络上的。”“除了通过与大陆一水之隔的香港,美国、日本也是外省老兵转信的中间站。”

  何先生指出去台人员通过“华侨”转信和“家里联络上”。在我的故乡东山岛,两地亲人能够突破国民党封锁线而“联络上”,靠的是民间信局——设立在新加坡的以添盛信局为首的侨批信局。那时,我县被抓到台湾或随国民党溃退到台湾的青壮年就有4000人之多(当时,我县人口仅有6万左右),最严重的我县铜砵村,一夜之间,最大的55岁,最小的17岁,基本上没有漏网,一网打尽——被抓丁到台湾。生离死别、肝肠寸断——母亲生离儿子!妻子生离丈夫!全村人肝胆俱裂,哭得天昏地暗,整个村庄三天三夜没有升起一缕炊烟。从此,东山县多了一个饱含辛酸的名字——“寡妇村”。这违反人性的人间悲剧世上绝无仅有,也亏得国民党军队想得到做得出!

  被抓到台湾的东山人,忘不了亲人忘不了故乡忘不了回家的路。家是亲情的载体,家是心灵的归宿,家是游子的图腾。长亭连短亭,何处是归程?团聚、通信,只能是梦中的奢求。李白诗曰:“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李白的年代,即使不能写信,还能“凭君传语报平安”。现在,找谁传语报平安呢?去台人员偷偷摸摸通过各种渠道辗转得知新加坡是东山侨胞聚集地,那里设有和家乡通邮的侨批局。他们中有的人就有亲人侨居新加坡,就大胆试着给新加坡亲戚写信联系。令他们惊喜的是,新加坡侨胞告诉他们,当地信局愿意冒着风险为他们转信。这消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于是“大信封套着小信封”:外面的信封封面上写着新加坡亲戚的名字,里面套着小信封,封面上写着大陆家乡的地址和亲人的姓名。这样,一封封家信通过侨批这条秘密通道,送到大陆亲人手里(我们把这样的信称为“台批”)。尽管当时的国民党百般封锁,“台批”还是“胜利突围”。久别多年的一部分大陆亲人(并不是所有的去台人员都能通过秘密通道收到“台批”的,那时的台湾也是白色恐怖,人人闻大陆色变,冒险写“台批”属于少数),终于得知亲人在台湾的信息。家里的亲人也把回信寄到新加坡信局,再由信局寄到台湾。“台批”成了维系着两岸生死相连的亲情,联结两岸民众心灵的一条纽带。于是,一份份思念,一份份牵挂,一份份亲情,沿着秘密通道,在两地之间飞转传递!

  可以这样说,海峡两岸之间,在1987年10月以前④就已经秘密“通邮”了!当然,这多亏新加坡添盛等华侨信局,搭起了两地之间的桥梁,真是千里亲情,全靠一线相牵,侨批和“台批”成了血缘关系,侨批孕育了台批,使亲情绵延不绝,将一条感情之河从台湾引流到大陆。 “台批”,是泪的倾诉,而每一滴眼泪都是叮咛,每一句叮咛都是使命:好好活着,昂首前行,活着等待到相会的那一天!“台批”的温暖,能使失去了阳光的心,没有了活气的冻僵的心,重新在暖融融的氛围中复苏;“台批”的抚慰,痛苦的磨难造成的再大的创伤,也会迅速安然平复。

  这是家信(台批)通过侨批这条秘密通道胜利突围。也有去台人员,通过这条秘密通道回到亲人身边的。

  当年,我县后马垵村的林余明被国民党军抓走的时候,他的妻子挺着大肚子哭着追到村口,林余明安慰说,莫哭,我会回来插秧的(被捉的时间是农历三月,正是插秧的季节)。丈夫就这样走了,妻子牢记着丈夫要回来插秧这句话,日日倚门盼望,盼望丈夫回来插秧!她相信丈夫的承诺,顽强地和命运搏斗。可是,等到夏收稻谷收成,等到儿子呱呱落地,等到儿子上学,等到儿子娶妻自己当上婆婆,等到孙子蹦蹦跳跳到幼儿园,还不见丈夫回来“插秧”。 空寂寂,孤零零,狂风过后倍凄清,真是望穿双眼啊!银河虽宽,牛郎织女每年还可以一次鹊桥会;海峡很窄,竟断绝音讯几十年!刻苦铭心的思念,在她一对呆滞的瞳仁里,映出人间最痛苦的一幕悲剧。但是,她还经常给儿子说,你爸爸说他会回来插秧的。

  儿子从懂事的那一天起,也在思念爸爸。长大了,慢慢事情也知道得多了,也知道有的去台人员通过侨批这条秘密通道联系上亲人。于是,凡是有华侨回乡探亲,他就去询问。我们的华侨充满着爱心、善心,都答应回去以后帮他寻找亲人。皇天不负有心人,妻儿的诚心感动了苍天,终于,在儿子28岁时,一条小小的纸张,写着林余明在台湾的地址,夹在侨批中送到妻子手中,尽管没有只言问候语,但对于妻子、儿子,已是最大的满足了。不幸面前,再生动的诉说也是苍白的;大爱面前,再大的纸张也无法承载。儿子捧着无价之宝,对母亲说,爸爸真的要回来插秧了!于是,一封充满血泪的家信寄到添盛信局,恳求添盛信局代转到在台湾的父亲手里。成人之美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添盛信局的“客头”沈先生被感动了,为他完成了心愿。

  林余明在台湾仍是孓然一身。他苦苦熬着要回家插秧!他从小唱过“苏武牧羊”,知道妻子“红妆守空帏”的痴情、深情,她一定和自己一样,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如半夏……他收到儿子的信泪流满面,知道妻子还等着自己回去“插秧”,知道“遗腹子”已长大成人,知道孙子隔着海峡在喊着爷爷……他急如星火,要回去插秧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假装到新加坡旅游,怕暴露目标,在台家产全部丢弃,只带着现金,来到新加坡,又在信局的帮助下,乘飞机取道香港,回家了。他要信守二十几年前的承诺:“我会回来插秧的”!

  夫妻见面,抱头大哭,泪如雨下,那情那景,已是用文字难以描述。总之,夫妻相见,直从正午呜咽流泪到黄昏。是伤心的泪水,也是喜悦的泪水。伤心的是一别近三十年,戏台上演的戏《三击掌》,王宝钏寒窑等薛平贵仅有18年,而他们夫妻28年后才相会!

  秘密通道不仅通信,也“通人”,尽管林余明在这条通道走了28年,然而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比同到台湾的东山人早10年和家人相会!

  林余明和妻儿相会以后,就不走了。休道黄金贵,团圆最值钱。久别家园亲骨肉,喜得今日又重逢,一家人从此团团圆圆,妻子相濡以沫,孝顺的子孙陪伴他走完后半生。



侨批局——台批的秘密通(下)

           文 沈舜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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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妮娜》的开头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里我们再讲另一个不幸的故事。

  1950年,黄海22岁,父亲早逝,是寡母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寡母抱养一个童养媳,以备将来和他完婚。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灾难降落在善良的人身上:这一年5月10日,黄海被国民党抓丁到台湾,从此和一家人断绝音讯。

童养媳叫林玉贞,从小她叫黄海为“阿海哥”,家里失去了“阿海哥”,也失去了顶梁柱,养母哭瞎了双眼,不久含恨离开人世。林玉贞既当媳妇又当儿子,披麻戴孝把养母送上山头入土为安。

  林玉贞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把自己的命运和黄家联系在一起。她认为自己是黄家的童养媳,将来就是“阿海哥”的人,自己要守住黄家,等“阿海哥”回来完婚。

  这一等,就等了30年。村里人劝她嫁人,说,你和黄海也没举行什么结婚手续,自行嫁人,符合婚姻法。可是,善良的林玉贞,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守身如玉,贞节可嘉。她抱着“生是黄家的人,死是黄家的鬼”旧传统观念,翘首等着他的“亚海哥”。可怜的玉贞,命运的不幸铸造了她善良的美德,传统的旧习惯又造成了她的愚贞。

  回头再说被抓丁到台湾的黄海。几十年他愁思万千,想念母亲,想念妹妹,那东来的风西去的云,天空南来的飞雁大海北游的鱼,无不牵肠挂肚,情随意走,梦回家乡。人世间,阻得断的是距离,阻不断的是亲情。童年和亲情,或者记忆和血缘,不会随筋骨而老化,不会随世事而暗淡,永远长在黄海的魂魄里,亲情使他魂牵梦萦!

  也许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成长了,视野开阔了,和童养媳成婚的传统信念会日暂淡泊,童养媳变成妹妹的信念日益增强。于是,在台湾他建立了家庭。应该说,他的家庭是美满幸福的,举案齐眉的太太,孝顺恭敬的儿子,衣食无愁的生活。但是,这一切抚平不了脸上思亲的皱褶,就是家庭欢聚时的欢歌笑语,也时常夹藏着思亲的泪珠,幸福总是带着颤抖和伤感。回来吧,归来吧,夜夜梦中,他听到母亲、妹妹的呼喊。他每天期望做一个与亲人团圆的梦,结果,梦来了,梦走了,冰凉的枕头只留下清冷的泪。思亲泪,从青年流到中年,又从中年流到将近花甲之年。时代伤痕的隐痛,何时得以愈合?在思亲中,他隐隐约约探听到几个老乡绕道新加坡回家探亲。他细心询问,可是在台湾的特务网十分密集,稍有不慎,“通匪罪”将从天而降,谁也不敢自暴真相。当事人说话闪烁其辞,不敢全抛一片心,自在情理。危险与困难,却挡不住“回家的诱惑”,他决心自己闯。先是寄信给新加坡的朋友,夹着给家乡的信委托朋友代转。后来,家乡的信通过新加坡信局送到台湾。信是他人代写的,他知道母亲已经仙逝,妹妹还活着等他回来相会。信,坚定他回家探亲的决心。机会来了。一次他随某贸易公司代表团到新加坡,借口生病,暂时住在新加坡养病。某日,他独闯添盛信局,向信局诉说自己的遭遇,恳求信局帮忙他回家探亲。信局的沈先生被他的孝心感动,答应帮忙。在侨胞的帮助下,他终于如愿回家探亲。

  为防止国民党当局知道他回乡探亲,他没有退掉在新加坡的旅馆,以备将来当局查询。探望母亲、妹妹,还要如此偷偷摸摸!探亲路充满辛酸、有些恐怖,甚至令人毛发皆竖,瞠目结舌。

  时隔三十年后,他踏上回家的路。三十年的情山思海,一下子冰消雪化。谁知道跟随而来的却是忧、是愁,甚至是更大的悲伤。

  当他知道妹妹玉贞还苦苦等他回来完婚,心在滴血啊。原来他认为妹妹早已嫁人,只是等他回来相会。现在,竟然是等他回来完婚!阿妹,你真傻!死心塌地等我三十年,你又何苦呢?我们又没有举行什么手续,你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找个合适的男人成婚,不应该断送自己的青春啊!他欲哭无泪,禁不住跪在玉贞面前。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非苍天之所系,非封建之皇权,非父母之谢恩,非夫妻之“床头跪戏”,在我们的生活中,像黄海这样的跪到阳光下的“七尺男儿”真还鲜见。可是不跪,又怎能表达心中歉意?是玉贞代行儿子孝道,事奉甘旨;玉贞的存在,黄家没有家破人亡;自己有个幸福家庭,日夜享受天伦之乐,玉贞孤身一人苦守这个家……长跪,赎不完自己的罪!该怎样解释?黄海不知从何说起。阿妹啊,我们不像有的人已经举行婚礼,完成人生大事。你没有“守节”的义务,这不是“妇德”啊!两岸分离造成的历史悲剧,骨肉分离,妻离子散,不是我们的错,但痛苦却要我和阿妹承担,太不公平了!

  知道阿海哥在那边已有一个家,玉贞精神快要崩溃了。苦守三十年,等来的就是“你真傻” “你又何苦” “找个男人成婚”这些话!句句如刀,声声似箭,她神思恍惚,一颗茫然的心时而飘向悬崖绝壁,时而飘向茫茫大海……她悲愤满腔,五内俱焚,心已碎,泪已干,可是,阿海哥又承担什么义务,非要回来和自己完婚?她真想问问死去的养母,然而,即使养母活着,她能回答吗?恐怕永远没有人能答复她心中的疑问。

  满腹苦情无处倾诉,死者悠悠去,生者惨哀哀。久别重逢,本应大喜大乐,林玉贞却是大悲大恸。喜团圆,恨团圆,三十年的美梦一旦破碎,对她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现实是残酷的,林玉贞失去的岁月再也找不回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但是,善良的林玉贞尽管有千般怨恨万种幽怨,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责任:按照当地的风俗,拜天公答谢神恩,筹备牲礼带阿海哥到母亲、祖先坟前扫墓、祭拜……仅仅两天,黄海又要回到那一边。聚也匆匆,离也匆匆,一声去也断人肠。相见难,别也难,难诉这胸中语万般。两个人三十年一路坎坷走来,读懂了情为何物,往往是人已老,情已逝,空留下一腔伤感,满心伤痛。坚强的林玉贞,没有眼泪送别,只有叮咛再叮咛,声声珍重默祷平安。虽然,两人不能花开并蒂成双,是不幸的,但由于通过侨批这条通道,他们比其他去台人早八年相会,再不用梦萦魂牵,生死两茫茫,这一点是幸运的。

  债者,人之责任也。人活在世,难免欠债。欠债还债,天经地义。当然,有些债是不需要还的,有些债则应该还,有些债可能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有人说,世间最难还的是心债,此言不谬。像黄海所欠的就是心债。今后,他怎样还呢?这不是本文所能回答的。我们馨香祝愿的,就是这样的人间悲剧永远不要重演!

  可以说,通过侨批秘密通道,林余明、黄海等人迈出了一小步,造就了以后台湾民众回家探亲的一大步。侨批不经意间承担大陆和台湾之间的信(台批)和人员来往的功能,也让后人唏嘘常叹。

  所幸的是侨批这种功能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进入博物馆。


    注

①萧笠云(1897~1984),东山县铜陵镇人,县内第一个出国留学生,县立初级中学首任校长。1949年夏去台,1984年在台北逝世,享年88岁。


②“石斋故里是我家”,明末抗清英雄黄道周,字幼玄,号石斋,明福建省漳浦县铜山所深井村(今东山县铜陵镇)人。黄道周幼时在岛上东门屿鹰嘴岩云山石室读书,鹰嘴岩镌刻有“石斋”二字。《明史·黄道周传》:“铜山在孤岛中,有石室,道周自幼坐卧其中,故学者称为‘石斋先生’。”


③余光中《乡愁》脍炙人口,全诗如下:“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这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湾,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④1987年10月,在国民党退伍军人的经年努力下,台湾当局宣布“荣民弟兄”可以返回大陆探亲,结束了两岸近40年不相往来的历史。2008年11月4日,海协会与台湾海基会在台北就两岸海运直航、空运直航、直接通邮签署了协议,这些协议于当年12月14日生效。

文章分类: 东山史话东台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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